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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公司将污水管通至长江中，而且天天要偷排，排出的废水有时是红色泡沫，有时是黄色泡沫。”7月7日晚，常州当地两家网站论坛有人发帖，图文并茂地反映新华滨江化工园有家企业竟然将污水偷排长江。

  滨江化工园区有88家企业，大多数是化工企业，经过快报记者调查，目前只有一家企业通过污水管将污水直排长江，环保部门称其直排长江的污水全部达标。但是在排污口，环保人员检测到一种这家企业所排污水中不含有的物质。在排除了这家企业排放嫌疑后，环保部门怀疑这根排污管沿途有企业在进行偷排。偷排企业的污水很可能对长江水质构成威胁。这是一条暗藏的“污龙”，为了长江的安全我们一定要找到它。

  7月7日晚上10点多钟，差不多同一时间，常州两家网站论坛均出现了一个内容相同的帖子，帖子反映“新北区圩塘镇化工园区某化工企业”，将“污水的管子通至长江中，而且天天要偷排”。发帖者一个网名叫“快乐的猴子”，另外一个叫“无尽的怨言”。两个帖子的内容和贴出的照片一模一样。

  帖子上有10几张照片，有几张显示江边枯萎的芦苇状植物边堆着很多红黄色的泡沫。有一张照片看上去特别让人触目惊心，靠近岸边的江面上漂满红色的泡沫。而在另一张照片上，能清晰地看到一根管道穿过一堆石头通到江水中。

  连着两天，快报记者通过“站内短信”等方式试图与发帖者取得联系，但是均无果。

  记者与常州市环保局取得联系，该局一位负责人和记者说，环保部门也已看到网帖，并表示环保部门此前确实接到过举报，而且进行了调查处理。至于照片上那根管道，所涉及到的是一家名为“龙宇颜料”的化工企业。

  据常州市环保局有关负责的人介绍，目前滨江化工园区有88家企业，大多数是化工企业，也有生产医药、基础原料的。这位负责的人介绍说，滨江化工园区建成有10多年，在进行整治前有10几个直排长江的排污口，这些排污口最早的建成于上世纪80年代。由于园区所在地土质松软，易发生沉降，导致一些排污管道经常断裂后污水渗入地表进入河道等情况出现。因此，在整治前园区南北两条河严重的时候整条河道都是黑水，“有时候不完全是企业偷排，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存在。”

  2006年开始，常州当地政府及有关部门开始对化工园区进行第一轮整治，实行“一厂一管”，将原来的老管道都废弃，全部安装PVC材料的新污水管，这些污水管都全部接入江边污水处理厂，“有一个例外，就是龙宇公司，因为江边污水处理厂解决能力不够，龙宇公司的污水就由厂家自己安装设备处理后达标排放。也就说，经过这一轮整治后，整个化工园区就剩这唯一一根由企业自行排放入江的污水管了。”

  昨天上午，记者驱车赶往位于常州市新北区长江江边的滨江化工园区采访。东西走向的S338省道是化工园区南侧的分界线，沿着长江北路往北，穿过S338省道就是化工园区。园区最南侧是江边污水处理厂，再往北就是各种化工企业，一眼望去都是林立的烟囱、反应炉，一直延伸到长江边上。

  在环保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记者从龙宇公司所在位置出发到江边的排水口走了一趟。沿着贯穿化工园区中轴线公里不到就是圩塘汽渡，过了汽渡江对面就是泰州。汽渡西侧有一条不太引人注意的小路，走了几百米就是长江江堤。一路走下来，记者看出所经沿途大多数都是化工企业。

  在常州环保部门工作人员的指引下，记者找到了在江堤内侧他们于6月28日完工的引流管阀，这个引流管阀是将入江的污水管挖开一个口子后直接安装上去的。只要旋开阀门，就可以直接对排污管内的污水进行采样。再往前走就到了江边，由于长江水位上涨，已经找不到那根污水管的出水口。记者眼前看到的只是一片开阔的江面和岸边的水草。工作人员和记者说，通入江水的排污管口就淹没在记者站立位置前方的江水下面。

  新北区环境监察大队丁副大队长介绍说，龙宇公司现在使用的那根排污管道建于上世纪，是根老管道，当时有很多家企业的污水管接入这个管道排污。2006年的时候，环保部门对这根排污管进行清查整治，当时封掉了6家企业的排污管，剩下龙宇公司的排污则是得到有关部门批准的。“批准的时候要求他们达到国家一级排放标准。他们公司投入大量资金建造污水设备，让污水达标排放标准，排放口也都纳入环保部门的视频监控。也就是说，在满足这些条件后才让他们的排污管进入长江的。”

  据龙宇公司副总经理李宏伟介绍，那段排污管，从他们企业到江边的出水口直线公里左右，排污的时候主要是通过压力泵将污水打出去。

  “龙宇颜料的污水是24小时实时监控的，一旦有偷排，环境监视测定支队在线监测仪器肯定会立刻报警。”常州环境监察支队有关负责这个的人说记者可以查阅相应的监控历史资料。

  在常州环境监察支队的监控中心，工作人员调取了龙宇颜料的监控画面，环保部门分别对该企业的排污口、出水口和雨水口三个部位安装了24小时的实时监控摄像头，并且装有COD自动监测仪和污染自动计量装置。工作人员调取了举报帖上提及的3月16日和4月1日的监控记录，记者看到，3月16日，环保部门自动监测的10个时间段里，该企业排放污水的化学需氧量都在22—62毫克/升。4月1日6个监测时间段里，该企业排放污水的化学需氧量都在24—42毫克/升。“这数据是完全低于国家要求的100毫克/升标准的。如果确实如举报所说，该企业偷排污水，首先这些指标是完全要超出的”。

  那企业终端是不是真的存在会恶意更改数据的情况，最后导致监测中心的数据有误？该负责人连连摇头表示，“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企业终端机房是由第三方负责维护，专人把守，企业跟环保监察部门都不可能进入到机场，即使需要调取数据，必须要三方当事人到场。”

  既然监控显示没有排放超标，通到江水中的管道为何会有泡沫？举报人反映的情况环保部门又是如何调查处理的？

  据新北区环境监察大队丁副大队长介绍，4月7日接到举报后，立即赶往江边那根排污管所在地。当时江水水位较低，还能看到部分管道，在现场丁副大队长和工作人员发现确实有一些泡沫散布在水面，这些泡沫颜色发黄。工作人员随即对泡沫进行了采样。

  因为目前这个根排污管是经批准允许直排长江，排污企业是龙宇公司，而且获得批准的也就这一家公司。环保部门工作人员当即又对龙宇公司的颜料原水池、其公司内污水总排口进行了采样。经过化验分析，发现厂内污水总排口排放达标，而泡沫则未检测出有机物。“其公司内颜料是有机物性质，因此，我们不能认定这个泡沫是龙宇公司排放的。”

  “虽然通过采样分析不能认定泡沫是龙宇公司排放的，但是从环保部门监察的角度来说，我们还不能最终排除龙宇公司的嫌疑，”丁副大队长说，在这样的一种情况下，4月7日现场检查后，环保部门采取蹲守、巡查等手段继续开展对此事的调查。

  “我们认为，举报人的举报是客观的，因为在现场确实发现有泡沫，但是环保部门要依法行政，从现有的证据情况去看，我们没办法确认泡沫是龙宇公司排放的。”丁副大队长说，通过一段时间的调查，环保部门与举报人取得联系，希望能与其见面将调查的情况做告知，但是举报人则表示没空未能见面。于是环保部门对此次举报进行了结案。

  一个多月后，6月7日，这名举报人来到常州市环保局，再次对此事进行举报。第二天，常州市环保局一位负责人来到龙宇公司再次做出详细的调查处理。这次，环保部门在调查中听到企业反映，“可能有别的企业通过那个管道排污。当时企业说，他们在停产检修过程中，发现排污管中竟然有水倒灌到厂内。停产的时候，龙宇是不排污水的，外面有水倒灌进来，肯定不正常。”

  丁副大队长说，基于这一些状况，环保部门怀疑这根排污管沿途有企业在进行偷排。虽然污水口的污水经检测后是达标的，但不能排除偷排企业的污水就是达标的，因为龙宇公司每天要排放5000吨达标污水，这些达标污水有可能把偷排公司的污水稀释了。还有就是，如果这家偷排公司的污水达标，它为什么还要偷排呢？如果它的污水不达标的话，那么它就对长江的水质构成了威胁。所以必须找到这家偷排公司，找到这条“污龙”。

  那么要怎么样才能查到偷排的企业呢？这些管道都埋在地下，不可能全部开挖来检查。于是，环保部门在龙宇公司厂房的围墙外的排污管道上安装一个引流管，再就是在江边江堤附近将管道挖开安装引流管，“为了装这个引流管，企业专门停产三天。安装引流管的过程，我们全程录像，防止企业偷装其他管道。装这个引流管的作用，也就

  丁副大队长说，安装引流管工程在6月28日完成，目前已经进行了两次采样抽检。“两次采样调查，我们都采用了光谱识别的‘DNA’鉴定，通过对企业原料和辅料的检验，我们得知龙宇公司内总排放口与围墙外的引流管成分相同，但江堤边引流管引流出来的水内，有一种成分不是龙宇公司的，通过这一个检测，我们环保部门已经排除了龙宇公司的嫌疑。也就是说，这根排污管内有别的企业偷偷接管排污。”

  龙宇公司的副总经理李宏伟明确说，举报帖子中展示的一张照片中出现的排污管道确实是该企业在使用的，“但并不是我们一家公司在用。个人会使用这个排污管道，是有历史原因的。不是我们要把污水排放在长江里。我们企业建设时就准备要接入污水处理厂的，但江边污水处理厂的日解决能力只有5000吨，我们一家公司一天就要排污水5000吨的。政府部门提出由我们企业自行将污水实现到国家一级排放标准后可以直接排入长江。而这一点我们是完全达到一定的要求的。”

  李宏伟表示，目前企业在环保上的投入已经接近一个亿，2002年就投资了2000万，实现日处理废水8000吨的能力，实现达标排放污水。随后又投资了3800万、1600万、850万、2000万，上马了一整套的污水处理装置，实现了污水一级排放标准。如今又投资了850万，投入了一套臭氧装置，并开始采用中水回用的方式，如今企业每天排放的污水的COD(化学需氧量)都不超过60毫克/升，是低于太湖流域80毫克/升的要求的。“我们在环保上投入了这么多，没有必要再偷排。所以帖子上提及的‘天天偷排’根本就是胡说。其实，我们可完全接管进入污水处理厂来处理，那样的话我们只要保证我们的出水是三级标准就可以了，对我们企业来说，还反而省钱省力”。

  李宏伟随即对帖子中提出的几个问题一一反驳。“帖子说，我们企业在江边安排工人做偷排的活，其实江边住的那工人并不是我们厂的，而是另外一家化工企业的。他们不是负责偷排，而是开泵站抽水的。”李宏伟介绍说，“另外，帖子上说，排出的废水有时产生出红色泡沫，有时是黄色泡沫，有时无色。如果我们企业要偷排，那排出的不会是泡沫，而是沿着长江的一条红色或者黄色、蓝色的色带，甚至颜色可以到达藻江河。如果是偷排，难道只是一点红色泡沫？”

  在龙宇颜料的污水处理口，记者看到经过几道污水处理环节，流出来的水只有稍许发黄。而正如环境监察支队负责人所说，环保部门的监测电脑被锁在了一个房间里，而像雨水口之类，也都由第三方用大锁锁了起来，这就从另一方面代表着即使是雨水也不能通过雨水管道随意排放。李宏伟解释说，“我们企业有时会有颜料落在地上，那我们用水冲洗的时候，这些水就进入了雨水井中，一旦再进入雨水管道，那势必会对环境有影响。现在我们是将雨水井中的积水抽到污水处理池中，经过处理后再排放”。

  李宏伟说，尽管这次环保部门安装引流管要求企业停产三天，对企业造成损失，但是我们一接到环保部门指令就马上执行，“我们也想找出到底是谁在排污。”

  “常州环保部门对企业环境行为要评选‘绿红黑’榜，一旦因为偷排、超标排放被评为‘红色’和‘黑色’的企业，那企业不可能从银行贷到款。而像大企业要上市的话，这些环境考评也都是重要的因素。应该说，我们企业没有必要来冒这个险”。

  从4月7日接到举报到如今三个月过去，常州市环保局包括开挖引流管、做“亲子鉴定”等手段调查下来，初步排除是龙宇公司在偷排。这样，所有问题的焦点都指向那根老管道沿途的企业。

  一位在化工园区内经营化工企业的老板和记者说，那个直排长江的管道至少有以上的历史了。“这根管道原本是要接入江边污水处理厂的，因此当年长江北路都已经开挖好了，准备把管子通到马路对面，但是半路又折了回去，沿着清红化工往北边走，一直伸到长江边的。据我了解，有好几家化工厂都是接到这根排污管上的。”然而至于是那几家化工企业，这名企业老板表示，这并不方便透露，“我也是这边开厂的，不方便说。”

  而记者在化工园区走访的同时，记者也听到了这样一种说法：直排长江的污水管是清红化工厂的，他们是这个滨江化工园里第一家企业，当年是他们建的，“后来有企业要把管道接到这个排污管上，都是要跟清红化工商量的”。不过这种观点，遭到了清红化工方面的反驳。

  清红化工负责销售的陈姓经理和记者说，“我们企业原来是通过硫磺来制造硫酸的，这中间根本不需要管道来排放污水，我们没必要来修建排污管道。我们最近几年生产新品种，才用到排污，这才接管，进入到污水处理厂的”。另外一名徐姓老总也表示，这根管道是什么来头，他们也不是很清楚，“我们自己不用这根管道排污，凭什么会同意别人把污水排到我们的管道里？”

  不过，来自常州环保系统的说法，这个管道的产权是属于清红化工的。清红化工是圩塘的一家公司，因此成为滨江化工园第一家企业。“当时化工区还没什么污水处理厂，很多沿江企业都是用个大管子直接排放到长江里的，园区沿线至少有十几根入江的管子。后来随着环保整治，才取缔了直排长江的做法。唯一剩下的这根管道到底是如何走向的，是只有龙宇公司一家公司接进这根管道，还是另外还有别的浑水摸鱼的企业，目前来说，都不能确定”。

  如今，这个管道深埋在泥土里，对于该管道的具体走向，总长多少，是直线通往长江堤岸，还是各有曲折，常州新北区环境监察部门也是通过多方打听，才得到了一个比较模糊的说法：直排管在清红化工公司所在地块下方，穿过清红化工往北走向长江堤岸。其中，在龙宇公司接入这个直排管的这一部分，在龙宇公司是有图纸可寻的，从图纸上看来，应该是从龙宇化工东北侧围墙处往东，先通往长江路，随后便左拐向北，进入到清红化工的区域后，接入到直排管中，这一段的距离不到1公里。“是由企业出钱，但为了确认和保证企业不做手脚，施工是由政府部门专门负责的”，新北区环境监察大队丁副大队长介绍说。

  “这根管道深埋在地底，不像现在的管道，都是架空在外面的，一眼就能看明白从哪里接到哪里”，丁副大队长表示，“管道上有企业，有设备，把管道扒出来检查确实也不现实”。

  关于一些企业偷排污水的情况，园区内一位企业负责这个的人说，主要是一些小企业存在偷排的情况，“小企业规模小，而环保设备投入则往往很高，有时候他们企业的利润甚至不够去投资一套环保设备，因此很多小企业遇到污水问题解决不了的时候，往往就想方设法偷排。”

  现在园区内的企业排污管基本都接入江边污水处理厂，为何仍然会有企业偷排？园区内一位知情的人偷偷表示，一些规模较小企业，在特殊情况下产生的污水，在没有特殊装置的情况下，没办法处置，“有的COD浓度甚至高达上万，根本进不了污水处理厂，怎么办？他们就要偷排。”这位人士说，偷排只能是偶尔的情况下，或者说时有发生，“如果是连续排污，那就不是偷排了，就叫公然超标排污了。”他还说，“超标排放一般是进行罚款处理，一些企业还能承受，而偷排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偷排可以关厂。这就像杀了人和一般犯罪，性质不一样。因此一些大企业往往较规范。”

  常州市环保局有关负责的人介绍说，排污管道引流管于6月28日安装好后进行了一次采样分析，通过那次分析排除了龙宇的嫌疑，但同时也证明了至少在10天前还是有企业在通过那根管道偷排。“昨天（7月8日）晚上，我们又在龙宇化工的原液池和两个引流点再次采样，目前正在化验。”

  对此，常州环保部门已经初步形成了这样一个调查方案，让这家偷排的企业尽快现形。“我们将通过新北区政府，与排水处协调，尽快将龙宇化工的污水管接入污水处理厂，直排管将头、尾全部封堵，让偷排企业的污水进不去，即使进去了也出不了”，丁副大队长表示，“而这时偷排企业肯定就会出现废水排放困难，追踪起来也更便利”。

  在排水部门在建设管道期间，环保部门将先采取临时措施：将直排管全面封堵，龙宇化工的废水排入园区内河。“之前我们在排放口采样，毕竟是在长江中，而且采样口位于水下，废水经过长江水一稀释，对我们的采样结果肯定有影响。而在内河中，更容易留下明显的证据，采样和检测都非常容易，偷排企业的污染物因子也更加容易显形”，丁副大队长告诉记者。

  同时，环保部门也正在与自来水公司和排水处联系，调取近期相关企业的用水和排水情况。丁副大队长解释说，“每个企业用水和排水应该会有一个相应的平衡，如果哪家企业大部分水量去向不明，那就说明这个企业有偷排的嫌疑。”

  据一位知情的人偷偷表示，包括龙宇、清红在内，那根直通长江的老排污管道沿途目前一共就这几家企业，因此，嫌犯也就在这几家企业内。

  常州市环保局一位负责人也向记者证实，“应该来说，在这根直排管周边一共有清红化工、常茂化工、青龙化工、龙宇公司、华达化工等这一些企业，至于是哪一家存在偷排情况，我们已有一点的眉目，但还要检验测试报告来进一步验证。一旦查证是哪一家公司所为，我们肯定将通报媒体，严厉处理。”

  而解决这一问题的根本途径就是将管道封死，将龙宇公司的排污管接入江边污水处理厂。据新北区环境监察大队丁副大队长介绍，关于龙宇公司那根入江的排污管，政府已要求其接入江边污水处理厂，龙宇公司的接入江边污水处理厂的排污接管工程图纸早就设计好了，现场勘察也已结束，预计年底，该企业的污水排放将接入到江边污水处理厂。届时，通入长江的这一根老排污管将全面封死，不可能再有污水从这根管道进入长江。

  根据新北区环境监察大队提供的举报人的号码，记者拨打该手机号码，该手机要么显示无人接听，要么显示关机。在记者多次拨打后，电话终于通了，但电话那头的一名男子自称自己并没有反映新北区的污染，他自己也是溧阳人，他家所在的地方倒也有企业在偷排的。

  是环保部门提供的举报人电话有误？对此，新北区环境监察大队丁副大队长表示，“这个电话我不是一次两次拨打了。从4月7日早上接到12369转来的投诉，我立刻赶到了新北区圩塘江边，随后涉及到调查情况，又多次联系他，不可能搞错的。”他还表示，至于举报人徐某与网上发帖者是否为同一人，“这个我们也搞不清楚。”

  针对网民的帖子，常州市环保局于7月8日在网上也进行了回复：衷心感谢网友“快乐的猴子”、“无尽的怨言”对江边化工园区环境整改治理工作的关注和监督。

  7月8日中午12时许，市环境监察支队会同新北区环保局执法人员，赶往江边，对网友所反映的问题进行现场核查。经查，网友所指的“偷排管道”实为常州龙宇颜料化学有限公司使用的污水处理达标后的尾水排江管道。根据4月7日、4月15日、5月30日、6月9日对“龙宇公司”连续监察与监测，均显示为达标。网友所反映的问题，为市环保局拓宽排查范围、查明事实真相提供了线索，目前不能排除别的企业通过该管道“搭车”偷排。7月8日晚，市环保局主要领导带领执法小组对该区域各有关公司进行突击夜查。市、区两级环保部门将加大检查频次，对排污管道逐段排查，通过“亲子鉴定”等侦查手段比对特征污染物，查出污染元凶。同时，积极会同有关部门把排江管道早日接入园区污水管网，调整“龙宇公司”排放出口，封堵原长江排放口。

  常州市环保局欢迎“快乐的猴子”、“无尽的怨言”和广大网友一如既往关心环保工作。所反映的问题一经查实，市环保局将按规定予以奖励。